【行星事件薄】（六）伪父子.
【行星事件薄】（六）伪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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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安顿好在床铺上之后，直到贺天将等按灭轻轻关上门之后，莫关山才睁开了眼睛。
他有些怔愣地盯着天花板，过了几秒才偷偷瞄了一眼已经被关上的房门。
——那一口酒不过让他有些头晕困倦，但并没有到失去感知完全昏睡的地步。
在贺天亲密接触自己时，他就决定将错就错地装睡，虽然也是因为不敢动弹。
贺天明显越位的亲吻让他几乎屏住了呼吸，甚至以为这是自己羞耻的幻觉。
短暂的惊愣结束后，心中涌上的是不可言喻的狂喜，他甚至抑制不住自己疯狂蹦跳的心脏，生怕那轻微的声响被贺天发觉。
因为亲吻而面红耳热，也被醉酒轻易地掩饰了过去。
他说不上是什么心思，与其说是感到意外，不如说是一种被对方承认的满足感，毕竟贺天对待他的态度，从来就不想普通父亲对待儿子那般，那种若即若离的暧昧，哪怕是情商并不怎么敏锐的他也很容易察觉的到。
但如若一直停留在这种若即若离的阶段，加上名义上“父子”的名号，彼此想要更近一步，实在是难上加难的事。
莫关山想到此，不禁又觉得无趣，他其实很反感自己在这段看似无望的感情上兜兜转转，数次被贺天牵引着情绪，让他觉得自己很可笑，完全不像个大男人，若是贺天知晓了自己的这份心思，指不定怎么想呢。
这般一想，原本如同海潮般翻涌的思绪顿时闷闷不乐地停滞，莫关山翻了个身，强迫自己不再多想什么快些入睡，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浪费安睡时间不说，还没有半点用处，得不偿失。
第二天贺天果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告诫了几句以后可别再沾酒就没了后文，那副正经的家长模样让莫关山甚至以为昨夜的亲吻不过是自己的幻想罢了。
什么意思啊，敢做不敢当的。
莫关山恨恨地将用锅铲将煎蛋翻面，却没想用力过度，蛋黄都破开了。
贺天看着盘子中自己那只卖相糟糕的煎蛋，略微挑了挑眉便开始用早饭：“头还疼吗？”
“……？”莫关山正将玉米片往牛奶碗里倾倒，听闻到贺天的话，敷衍地摇了摇头，爱搭不理地将还未泡软的玉米片送了一勺进嘴。
这副明显不悦的模样让贺天有些意外，小孩的心情明明在昨日还是很好，总不能说睡了一觉就变脸了吧？
“是做噩梦了吗？”贺天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莫关山的碗壁，冰冷的触感让男人皱起了眉头，“说过很多次不要用冰牛奶泡玉米片，对胃不好。”
“我可不是几岁年纪的脆豆芽，能有什么事。”莫关山毫不领情地撇撇嘴，挑衅般地吃了一大勺玉米片，冷丝丝的感觉溢满了口腔，他鼓着腮帮子，“倒是你，一大把年纪了，才该多注意养胃呢！”
一大早被这般坏脸色坏口气对待，贺天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还剩下大半的早餐也食之无味了，索性站起身准备提前去公司处理昨日因为参加家长会而耽误的工作。
见贺天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准备出门，莫关山反而憋不住气了，他不安地感到此时的气氛仿佛又恢复了从前彼此怀有芥蒂时的情形。
贺天将要出门时，莫关山终于克制不住地大声将心底的疑问说出了口。
“你只敢在我‘不知情’的状况下做所谓越轨的事吗？是准备一辈子都不打算对此说些什么吗？！”
尾音还未落定时，莫关山就后悔将这层纸戳破了。
贺天会怎么回应自己？会不会不承认？会不会嘲讽自己胡思乱想？甚至……会不会就此与自己离别？
热汗几乎要从额角滴落下来，莫关山甚至不敢回头去看此时的贺天是怎样的一副表情，他的喉结不安地滚动了一下，咬着牙倔强道：“你不想说就算了。”
贺天站在原地，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脚底生了根，嘴也被缝上了似的，连一个字音都说不出口。
昨晚的亲吻……难道是被莫关山发觉了吗？那么他现在是在质问自己吗？也难怪啊……这幅不悦的模样，明显是感到恐惧和恶心吧。
这般一想，贺天发觉自己的心沉重得仿佛被系上了重石推入了水底，窒闷的感觉让他的呼吸都控制不住的急促起来。
看吧，这几年一直努力掩藏的感情果然是不能够暴露的，一旦被察觉，就相当于被审判了死刑。
“你觉得很恶心吧，虽然我们不过是名义上的父子。”贺天苦笑了一声，既然已经被捅破，他也不打算再隐瞒下去，“如果你真的反感到没有办法和我共处一室的话，我会尽量在工作室住的。”
贺天这幅低落的模样让莫关山不禁一头雾水，但在短暂的几秒钟后便回过了神明了了一切，他原本略微泛白的面色顿时涨红了，
“你……你说什么呢？……你是傻瓜吗？！”莫关山猛然站起身，结结巴巴地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仿佛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声音出奇的大，喊叫完便快速地钻回了自己的房间。
莫关山这幅像是被告白后极为害羞的模样令贺天也是云里雾里地昏了头，男人站在玄关，愣愣地盯着早已被重重关上的侧卧的门。
难不成……这小鬼一直抱有着与自己相同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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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天处理完重要的工作便将剩下的文件收拾进文件夹，五点不到便急匆匆地归家了，路上还特地去了一趟莫关山最为喜欢的甜品店买了个树莓蛋糕。
打开房门之后，贺天便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走进厨房便能够看到料理台上摆放的都是自己喜欢的食材，一些莫关山嫌麻烦不愿意做的食材，在今天都有份了。
莫关山正腌渍着虾仁，头也没抬：“超市大减价，我为了凑满减才买多了点。”
此地无银三百两。
贺天偷偷轻笑了两声，深知自家小孩傲娇的他也没反驳什么，心底除了暖洋洋的甜蜜感，还有些懊恼——早知吐露出感情后会是这幅情形，自己何苦忍耐到现在。
将文件随手放在餐桌上，贺天试探地靠近了莫关山的身边，轻声在他耳边探道：“我昨晚，是不是把你吓到了。”
呼吸的温暖若有若无地铺洒在耳垂上，莫关山又一次不争气地涨红了面孔，他重重地将装盛着虾仁的玻璃碗放在砧板旁：“你能别说得……这么奇怪吗？”
贺天极为满意对方这种羞恼的表情，很明显莫关山也没有排斥自己，这让他尝试这更近一步：“没有被吓到，那就是很享受咯？”
“你……不要再说了！”莫关山被他逗弄得面红耳赤，整个人就算是皱紧眉头恶声恶气得也没了任何威慑力，反而像个被人搂在怀里抚弄的猫咪，他用手背抵住贺天贴近的面孔，将他推远了一些，“去摆摆餐桌！”
贺天应着声便去收拾餐桌，但他的活儿干得并不认真，一直都在分神看着莫关山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一边桌角的桌布没有抚平都没有注意到。
这所公寓在这一天之后，会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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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食用愉快.